一将士突然入帐。
“将军大人,”他抱拳作揖,命身后兵士放下手中大批珍宝,“敌军弃逃的随营中,在下发现如是些战利品。还请大人过目。”
被尊称为将军的年轻男子踱过案几,扫视满地奇珍异宝,皱眉。
“那是何物?”
手指之处,是书画一卷。
将士立刻呈递上前,将军展画,但见其上空无一物,唯有下方一块龙飞凤舞之墨迹。不由沉思片刻,随即闭卷。
下令:
“此物一同速传回京城,交与府中二弟。”
将士不解:“大人,那余下珍宝……”
只见银器金盏闪光耀眼,似不甘被无故冷落。
将军颇有些不耐烦的挥手:“屋中已被堆满不可下脚,只可拣点轻薄不占地的东西给他了。余下的赏与此战功高劳苦之将士吧。”
绸朝,京城之外。
一青衣男子率手下几名,正焦急徘徊。
大哥飞鸽传书,说今日应有边疆战利之珍宝送至。所以早早带人守在城外,心神不宁得就如魂被偷了一般。
好不容易瞥见一骑尘土,但见传书之人快马加鞭而至。
“二公子,”他未及下鞍,就反手取下背上皮囊所裹的画卷,“这是大人所赠。”
被唤为二公子的青年男子兴奋不已,接过画卷。只见皮囊中还包裹书信一封,内是将军笔迹:
【此物为卿国秘宝,画中为一绝世女子,非有缘人不得一见。】
绝世女子藏于画中?!
二公子立马激动万分的要打开此画一探究竟,可垮下白马突然大惊,长嘶连连,双蹄一腾似要跃空而起。
只见脚下尘土之中猛有黑影跃出,刀剑明晃直夺二公子手中之画。
二公子轻身一侧,未见半点惊慌,唇角一翘,袖中突现一把纸扇。腕旋扇舞,铁骨刀锋黑亮如墨,对方兵器遇之即断。
扇起手落,血珠若雨,飞梭盘旋而回之时,画卷早已牢握于掌。
摇扇之刻,面带温和之笑。
胜负已定分晓,敢觊觎我青家二公子心爱之物者,必 杀 之!
正得意之际,黄土之中却又暗器并发,一齐直指二公子的咽喉。
“公子小心!”随从惊然大叫,
大风狂卷漫天黄沙,人影模糊生死不知。风平浪静之后——
“公子受伤与否?”手下冲上前去
二公子纸扇一摆,示意随从不用过问。只是立马拿起手中画卷,细细观看上面有无血迹溅落。
“还好画卷完整。”他松了一大口气
随从忧心忡忡:“公子,此等恶贼来者不善,早早埋伏于此,看是知晓今日大公子所送宝物会到。此事是否要禀报大公子?”
二公子微皱青眉。现如今边疆局势不稳,若此物乃敌国秘宝,那埋伏之人极可能是敌国密探,应当速速告与大哥知晓。于是发话,
“立即回府,恶贼休想夺得此画!”
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几个字,又把头埋了下去,无比亲昵的把画在心口中蹭了蹭,“这可是我一个人的!”
在场群众抖三抖,掉下的鸡皮疙瘩打得尘土沙沙响。
青骅骄
排行:青府老二
先父:开国丞相,世袭一品
兄长:当朝大将军,手握四十万雄兵南征北战驻守边疆。
职务:京城弑案府之一级府椅。
工作:府狱中玩七十二变刮人之刑
爱好(唯一的):收集上古玩品
名誉:《绸朝富家花嫁招婿手则》排行前五
世间有诗:
“嫁女不嫁青花椒,枉为生女一世忙;此君只好古来珍,倾尽祖坟未必成。”
这里面的青花椒,自然就是指这位二公子。
青二公子只好古玩不好女色是举朝皆知的,因此无心娶嫁而拒绝了无数佳人良缘的恶名也是传遍天下的。
说穿了,这位公子只喜欢死的东西不喜欢活的生物~
~
但是,仍然有无数迈入绸朝拂布丝榜的富豪人家秉承“宁可睡在绫罗珠宝中哭,不肯坐在粗茶淡饭中笑”的嫁女祖训,削尖了脑袋的想往青府里钻。
绸朝媒婆界(以下简称媒界)前一百强,更是把做成青府这桩媒事定为每年度终极任务,但凡哪家媒人把青二公子拿下,便可获得“天下第一媒人”的美名,制匾立牌坊以光耀门楣。
青二公子呢?
他摇摇手中的铁骨纸扇,捧着一个青花绣金纹紫砂底座瓶的见面礼,精致的面容上是轻描淡写的笑:“这个礼我就收下了,改日若是大哥有意成婚,我必定在其耳边为这家小姐美言之。”
一听说铁血将军的名号,媒人吓得腿抽筋,滚落着从青府逃离。
现如今,青二公子得到了大哥所赠绝世女子图(话说女子在哪里?),喜气洋洋的回府,便命身边亲信数人一并前来赏画
小心翼翼的解开系画的丝带,轻手轻脚的在案上铺平。众亲信伸长了脖子,借着通明的灯火——
“啊?!“众人惊呼,”公子不好,被掉包了!”
只见画卷上除去左下方有一块红色印章和几个龙飞凤舞的墨迹,只不过白纸一张。
“吼什么吼!没见识的大惊小怪,扣你们一个月饷银!”青二公子厉声喝到
众亲信立即心碎。
意识到自己过于暴躁,公子又清咳一声,解释道:“ 此画乃绝世秘宝,画中有一少女,不过藏于画卷之中,非有缘人不得一见。现如今你我都非有缘之人,画卷本该空空如斯。”
众亲信心碎之余憔悴。
等赏画完毕,众亲信八婆且怨恨的在走廊尽头聚集。
“二公子平日里精明,一遇古玩就昏腐不可救药,白纸也当宝贝!”
“是啊!我想大公子八成是拿张白纸戏弄他也未必。”
“你说我们在这里背后议人,二公子他会不会听见?”
“不会,他现在估计就对着那张白纸发呆呢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众亲信的话一点没错。
青二公子此时紧锁房门,四处寻找机关暗格藏画。
弹开床下的机关,一堆土陶挤得满满的。掀开藏品架,后面的暗格里连张纸都塞不下。踏开地上的青砖,拥挤的青铜器郁闷的塞在里面。
青二公子卷着画:“美人儿啊美人儿,普房之阔,竟然找不到你的容身之处。难道说……天意让你与我同床共枕?”
叹着气重新打开画卷。
“啊!”青二公子也难得如此的惊悚大叫
只见之前还空荡荡的画纸上,跃然立着一名花容女子!
所谓的花容,其实就是被花椒麻倒僵硬的面容。
——摘自《恬甜语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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